童年的红薯情
小区门口,有一个老大爷卖烤红薯,在寒冷的天气里,我下班路过时,会买一个。暖暖的红薯握在手里,热气腾腾,香气弥漫,吃着香甜的红薯,思绪常不由得飘回到童年。
小时候,物质匮乏,粮食短缺,吃的都是玉米面做的黄黄的卷子,红薯面做的黑黑的窝头。
生产队里种了大片大片的红薯,夏天一到,满眼碧绿如翡翠,如绿毯,蓬蓬勃勃。红薯叶的形状、大小和颜色,都与绿萝相似,风一吹,绿叶波浪翻滚,似沙沙细语。
那时常干的一种农活是翻红薯秧,就是从一边翻到另一边去。翻的时候要仔细小心,太使劲,容易把红薯秧扯断了。以前不知道做这个工作有什么用,只觉得很麻烦。后来才明白,翻秧是怕藤蔓疯长,生出根系,分走营养,影响地下红薯块长大。蹲在地上一棵棵地翻过去,时间长了,累得腿发麻。
红薯藤可以当跳绳,我们扯下几根长的连接在一起,几个小伙伴一起跳大绳,或一个人单独跳,比谁跳得多。放学后呼朋引伴,跳得不亦乐乎,直到母亲喊吃饭,才不得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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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到,要收获了。红薯长在地下,用三个爪的抓钩高高举起刨下去,拽出一大串,红红的胖胖的,惹人喜爱。去掉上面的土,堆成一堆一堆的。刨出红薯后土地比较松软,凹凸不平,红薯很沉,离家又远。以前是装筐里往回背,愚公移山一样,勒得肩膀红肿。后来家里买了一辆平车,前面拴一根粗绳,父亲面包套在肩膀上,弯着腰在前面吭哧吭哧地拉,我们兄妹几个在后面,撅着屁股使劲推。
红薯运回家堆满院子,少部分做成粉条。更多的要洗干净,切成片晒干,收起来做冬天的粮食。父母常常挑灯夜战,要趁天气好晒干入仓。
还有一部分要储藏在红薯窖里。在菜园里挖一个长方形窖,上面摆一些长木棍,木棍上铺上秫秸,最上面盖上土,在一头留一个洞口,盖上盖子,一个天然储藏室就完工了。把红薯放进去,不会冻也不会坏,随吃随取,可以吃一个冬天。
红薯可以煮着吃,蒸着吃,炒着吃,一天三顿离不了它,最美味的是烤红薯。冬天母亲做好饭后,在锅底红红的火里,埋几个细长的红薯。吃完饭就烤熟了,扒出来,剥去外面烤焦的一层皮,露出黄的红薯瓤,热气袅袅,咬一口又香又甜。感觉生活苦中有乐,苦中有甜。
艰苦的岁月有红薯相伴,使我免于饥饿,健康成长。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红薯已不再是我们的主食,可我常常想起它,想起童年那些与红薯有关的景象,想起那缭绕在唇齿间烤红薯的甜润香味,我心头总是忘不了那一番殷殷红薯浓情啊!
 
 
作者简介:
李敬荣,山西省太原市作协会员。《舞韵》获首届&ldquo锦绣太原&rdquo散文大赛三等奖,并收入《想象的空间》和《可爱的古交》两书。作品散见《山西文学》《潞安文艺》《太原日报》《太原晚报》《羊城晚报》《河北日报》《京华时报》《烟台晚报》《中国铝业报》《内蒙古科技报》《开封日报》《桂林晚报》《呼伦贝尔日报》《南方都市报》《现代快报》《大同晚报》《宜兴日报》《西安日报》《宁夏日报》《甘肃工人报》台湾《人间福报》《海南日报》《春城晚报》等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