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老家

姜利晓

 

我们住在城里，老娘住在乡下，好话和她讲了多少次，让她搬进城里和我们一起住，她就是摇头不答应，她说她舍不得老家。

低矮的土墙围成的篱笆小院，木质的院门，守护着小院的安宁，院里院外一些高大的树木，历经沧桑，依然郁郁葱葱，为小院遮出一份荫凉。母亲说，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比我的年龄大。

在这些大树的树杈间，总会有一些鸟的巢，这是它们的家园，尤其在冬天，当树叶落尽，目光里尽是这鸟巢的样子了，于北风中瑟瑟发抖，但鸟巢里收藏的温暖一直让人向往，对于游子来说，没有哪里能比家园更加温暖的了。就是目光里的一个柴草垛，也能在游子的心中燃烧成一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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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心中，老家一直就是一幅散发着浓厚乡村气息的画，和它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也没觉得它有多么地好，但是现在我背井离乡，老家却成了我心中魂牵梦绕的牵挂，而且我离他越远，它和我的心就贴的越近。故乡，永远是游子心头最温暖的一处风景。

儿时的我们兄妹几人，就如同那大树上鸟巢里嗷嗷待哺的小小的鸟雀一样，整天叽叽喳喳，整天等待着母亲做好的饭菜，可是当我们羽翼渐丰之后，我们就相继搬出了小院，飞向了更高更远的天空，于是家园就变成了故乡。

以后的日子里，一家人再想聚齐一次，也是个大难事，天南地北的我们，成为母亲心中天南地北的牵挂，在母亲的心中，也画着一幅思念我们的地图，那些被她标注圆点的地方，都住在她的一个孩子。而我们心中则有着一个共同牵挂和思念的地方，那就是老娘的老家。

青丝变白发，岁月的染剂，一点也没有放过母亲，看着她满头的银丝，想想她一生经过的风雨岁月，我的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丝丝的凄凉，一座院落，一位老人，一盏灯，多么地揪疼人心啊！劝说她多少次，和我们一起住，和哪个孩子都行，她每次都说，她舍不得她养的鸡鸭鹅，舍不得她种的蔬菜，舍不得这个她住了大半辈子的小院，舍不得&hellip&hellip

是啊，母亲有太多的舍不得，其实有时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像我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始终还是觉得自己的老家好，要不是为了生计，不得不做出这违心的选择，我早就义无反顾地回老家去了。

所以，对于母亲的选择，我十分地理解，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抽出时间多回来几次，多看她几次，多陪她说说话聊聊天。

现在还是喜欢那种，一推开门，就喊一声&ldquo娘&rdquo的感觉，听到我的喊声，母亲总会笑容满面，母亲很享受我们这样的称呼她，我们也很享受喊出的这一声&ldquo娘&rdquo，还能有人应着。

老娘的老家，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是一眼温暖的火炕，更是一本写满温情的书，让我们一生读也读不完，看也看不倦，书中的情节，总能让我们潸然泪下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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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姜利晓，在《星星诗刊》《中国诗人》《散文诗世界》《奎屯文学》《葡萄园诗刊》《鲁西诗人》《牡丹》《火花》《中国散文家》《五月风》《中国文化报》《安徽日报》《佛山文艺》《解放军报》《宁夏日报》《内蒙古日报》《羊城晚报》《海口日报》等发表各类作品1000余篇，获全国性征文奖100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