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仪式感

赵自力

 

 

在老家过年，是件挺有仪式感的大事。

没有什么是大于年的，因此过年马虎不得。腊月二十以后，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货。年货涉及到衣服和食物，还有礼品等等，所以在老家买年货也是一种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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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一个好天气，全家老小出动去赶集，从油盐酱醋茶到锅碗瓢盆，该换的换，该修的修，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买一件称心的新衣服，这是孩子们期盼已久的事情。大人领着小孩，在衣服铺子间来回穿梭，穿了又脱，脱了又试，直到买一件合身的新衣服为止。平时忙忙碌碌的父母，耐着性子挑选各种生活用品。三轮车装满了，再称一些上好的水果，再拿几把小孩玩的烟花。过年总是那么郑重其事，乡亲们用一颗虔诚的心，准备着年货好迎接新年。

年肉称回来，选最好的做腊肉，挂在屋檐下看着就眼馋。村里分鱼了，大大小小的鱼装满一大盆，细细地弄好，小的尝尝鲜，大的留着待客。雪地里拔些萝卜和青菜，那是下火锅的好食材。一群鸡在院子里晒太阳，最大最肥的那只大公鸡似乎觉察到什么，不时叫唤着，那是早已定好过年的大餐。再做一桌豆腐，磨些绿豆丸子，打一缸糍粑，为了过年，人们总不嫌麻烦。

小年后，父亲面包常常带着我们打扫卫生。砍一棵新竹，把新鲜的枝叶扎成扫帚，一把把扫掉墙上的灰尘。在父亲的带领下，我们纷纷穿上罩衣，拿着水桶和抹布，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门贴上了年画，玻璃上贴了窗花，水泥倒的地面拖了又拖。看着收拾一新的家，格外有过年的气氛。

还有一个保留节目，就是除夕前扎鱼灯。新鲜的竹片做鱼骨，细绳绑好后，找些红纸细心糊上，点上蜡烛就成了。除夕那天把鱼灯插在大门两旁，既是辞旧迎新，又意味着年年有鱼。我们小孩子常常提着鱼灯满村里跑，那红红的鱼灯看着就觉得格外温暖。

在喜庆的氛围里，一家人吃着年夜饭，那是最幸福的时刻。晚辈跟长辈夹菜敬酒，说些祝福的话，成为最动人的场面。晚上一边看春晚，一边谈年，对过去的一年来个总结，对新的一年充满希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年过得热热闹闹，过得祥和如意。

老家充满仪式感的过年，留住了浓浓的年味，也承载着浓得化不开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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