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父亲节
又到父亲面包节,这是我难过的日子。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世上最不能离开的人离开了我们,此人生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慢慢地、慢慢地,我意识到我的那些孤独和落寞,和父亲的离去有关。
每次周六回老家,只能看到年迈的母亲在院子里翘首等着我们,父亲已经长眠在北湖大堰边的土地里。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这便是阴阳两隔,是亲人心中永远跨不过去的伤痛。
回想在我工作后,我喜欢给父亲买衣服,特别是在父亲节,我给父亲准备夏天的衣服。我觉得这些衣服可以回报一点那些在我童年少年青春记忆里父亲给予我们无数的依靠、爱和温暖。夏天的冬天的,长袖的短袖的,灰色的藏青的,每次逛街看衣服总想到给父亲买件带回家。父亲总是说:又乱花钱,衣服穿不完,不用买的。而回头,他会自豪地和那些村里一起开会或者做活的大爷大叔们说:又是丫头们给我买的,这料子穿着可舒服了。
父亲走后,在上坟的时候,母亲留下父亲的一件上衣做纪念,然后让我们在坟上烧去父亲在世时所有的衣服。有穿过的,也有没穿的,是我熟悉的衣服啊。。。烧去时不能带扣子也不能带羽毛,在坟前我把所有要烧去的衣服上扣子一颗颗剪下来,收在一起,捧在手里,它们有父亲的气息,那种自我小时候就熟悉的混着烟草味汗味温暖的父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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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走后,每当我思念父亲的时候,打开我的收藏,拿出这包剪下来的衣服扣子,嗅嗅这熟悉的味道,潸然泪下,这世间我留不住我的至亲我的父亲,我总算能保留着点我父亲的味道。
父亲走后,母亲坚守着老家老院子,我们只能常回去陪陪母亲并送点吃喝用品。母亲虽然年迈,记忆力很好,很多过往的事情她能如数家珍般地道来,特别是说到父亲年轻的时候挨饿的时候,父亲在周末放学回家的路上边走边拔河里的水草回家,然后再加上山芋块用石磨碾成糊,再做成煎饼带回学校作干粮母亲还讲起在文革的时候,父亲因为运动被下放回村,在村里一直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去找回当时的分配和待遇。父亲坦然安静地在村里忙碌辛苦辛勤付出这么多年。
又到父亲节,想念父亲,却见不到父亲,这种痛只能无语问苍天。
回老家的时候,我常常在家里、在院外、在菜地里到处走走转转,恍惚还能看到父亲的身影,就像以前我每一次回家一样总能在田地里、在小路上、在家里的某一处看到父亲一样。
回老家的时候,我时常眺望远处田野里家乡的排坟,那里住着我的祖辈父辈亲人我也时常打量我的老家,它是我的根,是我灵魂里活着,需要依靠和坚守的那片天和地。